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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虚假的证据,去杀有罪的人。
程恺这些年自欺欺人,刻意想要遗忘此事,如今被他当面挑破,面露惶然,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沈裕行至他身前,垂下眼,逼问道:“那是谁?还有谁?”
程恺被折磨数日,崩得如同一根弦的精神终于断裂,涕泪齐下:“少将军,你不明白,人人都有私心……”
血染梵天原,因废太子一脉而起,也是场或默许、或推波助澜的共谋。
第18章
容锦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日暮西垂。夕阳余晖在地上映出窗棂的影子,有清风拂过,吹散夏日的暑热。
她揉了揉眼,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后,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沈裕。
只是因着伏在那里睡了许久,脖颈都僵了,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气,秀气的眉眼随之皱了起来。
沈裕侧身躺在那里,与她睡前所见别无二致,神色平和,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疏于职守。
她本应守着沈裕,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结果竟这么无知无觉地睡了许久,容锦自己都觉着说不过去。
见沈裕嘴唇干涩,她试探着提议道:“您要喝些水吗?”
见他微微颔首,容锦按着床沿起身,半边身子酥麻,几乎是一瘸一拐地去倒了水。
沈裕的病症仿佛比先前有所缓和,至少不需要她再小心翼翼地喂水,瘦削的手接过茶盏,骨节突出,手背上青紫的脉络依旧很是显眼。
就像是上好的冰裂釉白瓷。
他抿了口温水,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忽而开口道:“你候在听竹轩,想要什么?”
虽说别院中伺候的人不多,但也没人手短缺到需要她殚精竭虑的地步。
容锦先前那番为何不惧他的解释,沈裕勉强信了,可“不畏惧”与“殷勤”之间的差别,他就算病得神志不清,也不至于分辨不出。
“我……”容锦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半真半假道,“我昨夜听您吩咐商陆出城去请‘颜姑娘’,便存了心思,想看看是否是我认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