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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慈见他满脸愧疚,道:“傻孩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关你的事。”
章衡看着他深陷的眼睛,没有一般老人的浑浊,在灯光下通透明亮,有些话也不必说了。
三日后,在返回杭州的船上,章衡告诉晚词,吕慈答应办完丧事便回京城。
晚词道:“他要替儿子报仇么?”
章衡道:“吕伯与孟党之间的账,早就算不清了,但他们这次若不行此下策,吕伯大约真要做个闲云野鹤。”
晚词长叹一声,没有言语。此时春雨绵绵,两岸粉墙相接,鸳鸯瓦湿,桃花夭红。一只鸬鹚掠过眼前,停在不远处的乌篷船头,吐出嘴里的鱼。
如此宁静的江南小镇,也免不了刀光剑影。大抵这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便算不得净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函谷关
司空玳说宁月仙是十年前司空觞从洛阳莳花馆赎出来的,陕豫两省相邻,洛阳离武安县并不是很远,刘密决定走一趟。此时正是牡丹花开时节,虽然未必能查到什么,他也愿意去洛阳看看。这日走到崤山脚下,天阴欲雨,刘密见道旁有一茶寮,便和随从进去避雨。这四名随从一半是大理寺的人,一半是章衡不放心,从刑部派来的人,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刚满二十,从京城一路走来早就混熟了,此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壶茶,一大盘炒蚕豆,边吃边聊,不亦乐乎。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政见相左,关系不和,对这些品阶低微的兵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那帮文官得势,也不会分予他们多少好处,失势,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刘密单独一桌,默不作声地吃着一碟果干。
司空玳说宁月仙是十年前司空觞从洛阳莳花馆赎出来的,陕豫两省相邻,洛阳离武安县并不是很远,刘密决定走一趟。此时正是牡丹花开时节,虽然未必能查到什么,他也愿意去洛阳看看。
这日走到崤山脚下,天阴欲雨,刘密见道旁有一茶寮,便和随从进去避雨。这四名随从一半是大理寺的人,一半是章衡不放心,从刑部派来的人,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刚满二十,从京城一路走来早就混熟了,此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壶茶,一大盘炒蚕豆,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政见相左,关系不和,对这些品阶低微的兵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那帮文官得势,也不会分予他们多少好处,失势,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
刘密单独一桌,默不作声地吃着一碟果干。
茶刚端上来,雨脚便着地了。棚顶噼里啪啦作响,地上升起一层泥土腥气,隔着茫茫雨幕看去,狭窄的函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名兵士转过头来,问道:“刘大人,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罢?”
刘密点点头,他又问:“那个写《论语》的孟子是不是骑毛驴经过这里?”
刘密一愣,忍俊不禁道:“孟子没写过《论语》,来这里的是老子,他骑的是青牛,写的是《道德经》。”
那兵士不想自己一句话犯了四个错误,逗得同伴哈哈大笑,羞赧地挠了挠头,道:“那《论语》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