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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忽然，他们都听见房间里传来轮椅咯吱的轻微声响。二人立即回头，看见江别羽吃力抬头，眯起眼睛同样在看他们。

极端睡眠不足导致精神崩溃，圣子并未睡着，不如说他陷入了假性昏迷。但似乎有什么刺耳的关键词逼醒了他，要他一定挣扎起来看看。

“小诺？”他嘶哑道，语气困惑又迟疑，“你是小诺吗？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面前的人浑身都在抖。贺璋看见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司诺嘴角向下一歪，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白金色的长发在他眼前闪过一瞬，他跟着视线转身，看见司诺冲进房间，扑在自己哥哥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司诺不记得江别羽有多久没这样叫过她了。刚才听贺璋说江别羽失忆时她忍不住皱眉，看神经病一样瞥了他一眼。现在她完全信了。

眼前的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也不再是生分疏远的师兄，他终于是她的哥哥了，只属于她的哥哥。

江别羽似乎和她一样不知所措。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问她为什么要哭，她现在的眼睛还能不能看见。“我做错了事，”他颤声道，“我在试炼井伤害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司诺不住摇头。“哥哥没在试炼井伤害我，是你保护了我，我一直记得，我只是不敢想”她哽咽着，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哥哥忘了吗，我的眼睛也是你给的……”

她还记得那段因失明恐惧一切的日子。医学会的护士姐姐告诉她，她的眼睛在试炼井受到感染瞎了，因为她脸上缠绕的衣服浸透了血和脏污。那件衣服是江别羽的。她从不恨江别羽害她失明，哥哥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不愿让她看见试炼井里惨痛的景象。

哥哥后来去塔清理部队见习了。他开始肃清失控的哨兵，其中一个哨兵的眼角膜让她重见光明。

失去肌肉覆盖的胸肋凹出一根根骨头，隔着衣服也压得脸颊疼痛，或许是从心脏蔓延上来的痛楚。司诺嗅到他满身的烟草味，却只顾抱他更紧，感受他微促的呼吸逐渐与自己同频。

她低声啜泣，与他诉说多年来无人倾听的心事。直到那只抚摸她发丝的手慢慢停了，头顶传来压倒的重量。

江别羽双臂虚环着她，妹妹的拥抱并不柔软，依旧捂热了他冰凉的胸膛。他倚在妹妹身上睡过去了。

司诺再次贴紧他胸口。“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她轻声呢喃，在他微弱但仍跳动的心跳声中慢慢阖上眼睛。

门外的男人静静看着，或者观察这对兄妹。他站在门边没动，一身全黑的行军服似乎替代他未说出口的哀悼。按照计划，现在应该逼司诺立刻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作战，但他没这么做，也没再故意阻止圣子睡眠。毎日皢說????ň浭薪⑨|????壹??三⑸〇

“因为结合导致意识清醒绑定”的事根本不存在，这只是为了加速圣子死亡，让他的精神力一直处在崩溃边缘，哪怕出了特殊状况，也会受制于极低的体能。

我……单纯只是怜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