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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但你的身体懂，它似乎……从未认命过。”

玉霜手上一顿，缓缓望来。

“无意冒犯，但从我醒来起，就能体会你激动时的情感。”隋和光面向玉霜，平静得有些可恨了，“之前隋靖正房中，你主动找我，当真是因为喜爱吗？”

还是太怕，怕与隋翊的事被戳穿，怕隋老爷，怕死……主动寻找庇护？

玉霜怎会认命，他殚精竭虑，只想活。

玉霜一言不发，面上先是意外，再是堪称冷漠的讥嘲，他掀开被褥，本想下床，反应过来，命令道：“过来。”

从他醒过后，就再没看过镜子一眼，连起身的念头都没有。对他来说，这场“新生”不是恩赐，是嘲讽。

等他套出府中现况，更是沉默。

隋和光确实是厉害的，同样的处境，不，更糟糕的处境，还能来、还敢来试探他。

玉霜厌腻无比，当时就想撵人，但隋和光说出“身体共情”时，他变了想法。

隋和光走近，玉霜下床，视线淡淡垂落，用崭新的视角审视“自己”。突然他笑，喉音低缓，醇厚，隋和光耳根发麻哪怕是自己的声音，经耳中传导也会失真，借旁人身体来听，才发现有多轻慢、傲慢。

玉霜问：“您刚才那些话，是怜悯，还是感同身受，同情我呢？”

“感同身受”，放在此时说不出的辛辣讽刺。

玉霜俯视隋和光也俯视自己，从未有过的痛快与痛苦同时洗刷他。

原来从前隋和光看他，是这种感觉。

不需要仰头，不需要扮笑，只用伸手，就能抵住对方的喉咙，让他全无反抗余力，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