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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对方显然是老手了，三两下就教会海因如何靠思维调整自己的形象，还倒了一杯闪烁着蓝色荧光的酒。海因将那串闪闪发亮的数据吞下，没有什么感觉，但意识变得有些轻飘飘的。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孩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主动撇开身旁人的手臂，向他走过来，脚步欢快，身段丰盈。

“你好。”她的声音带有一种电流质感。

出于礼貌，海因客套地回答：“你好。”便不再开口了。

女孩歪歪头，不太明白他的冷淡，又上前几步，轻得像一只跳舞的猫：“你和那个家伙不太一样……你也是搞程序的吗？”她指的是刚刚已经跑远了的男人，聒噪贪色，有时候她兴致来了，就像逗弄蚂蚁一般给他一点好脸色。对方倒是不介意，各取所需，他们直联过几次，让彼此蓬勃喷发的意识交织在一起。

“唔，我更擅长硬件的修复，比如那些机器人。”他尴尬地捻了捻指头。

她直起身，双手搭在腰上，这就是她为之自豪的东西：“听起来很不错。你是第一次来俱乐部吗？想找个伴吗？”

闻言，海因登时摆手拒绝：“不，我就是……无聊。”

“啊哈，这里的人都很无聊”女孩扭动起来，“外面充斥着机器，单调的空气，雨水下个不停。虚拟空间可以让人做到更多，更容易得到满足，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位置直联。”她的语气中满是暗示。

海因下意识抬起头，环顾四周，朋友早就换了方向，每个虚拟女孩都是他的目标。他看着猫一样的女孩，脑中却只有默尔斯，数据构成的酒水和俱乐部实在没什么乐趣，远远不及默尔斯和他在一起时什么都不说的快乐。于是，他抛给对方一个疏离但不粗鲁的回答：“不用了，谢谢。”

女孩一怔：“哦，好吧，奇怪的男人。你是那种喜欢和机器交配的类型吗？硬件修复师？”她嘲弄地笑着走远了。

没准她说得很对；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海因转了一圈，很快赶到朋友身边，问他如何脱离。而对方早有预料，毫不掩饰地说：“你可真是个痴情的傻子。”话音未落，连接已经断开，海因喘了喘，从头盔和乱糟糟的线里挣脱。

他要回家了。

第六卷 余生 （机器人攻x修复师受）

第55章第五章 默契

雨水不间断地洗刷着整个城市的空气和街道，味道时刻在改变。海因已经将在虚拟俱乐部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是一直在想默尔斯，走在路上也差点被乱跑的机械狗绊倒，这些小东西有时候很多，有时候被清理得很干净，但总体来说，它们最后的归宿都是焚烧站之类的地方。

它们长得一点都不如真实的狗，却便宜，忠心得可怕，被抛弃了也不会发疯，依旧老老实实地在充电桩附近待着。人类的喜恶来得太快，无论机器如何追赶，都有可能被抛弃，继而像一具尸体游荡在城市里。

海因回过神来，由衷地为这种命运感到悲哀。他努力避开那些固执的机械狗，它们至今仍以为主人迷路了，兜兜转转，在每次充满电后寻找对方的身影。他清楚，他绝不会让默尔斯面临如此境地，他也再无摆脱对方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