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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女人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被刻意诱供，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真心话，即使到了这等境地，她仍旧觉得自己比当年该死的女人、不长眼的男人更强，更高高在上。听了全程，阿泷简直叹为观止：虽然他处理过很多人，但女性很少，如此疯狂的个体更是特例。她对无辜的男女喷洒毒液，追求快感，从不感到愧疚；如今，她也必定被自己的嫉妒吞噬。

他换上摄影模式，放置在侧方继续记录女人的丑态，另一边，受害者的脸在大屏幕上反复出现，永远青春，永远美丽，她却堕落如一滩烂泥。她毁灭的，今日也报复于她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翻着白眼，阿泷关掉手机，不紧不慢扶起对方的脑袋，端详这张经过整容才诞生的面孔。也许女人有小酌一杯的习惯，影音室的桌上摆着几个玻璃酒杯，一摔就碎，他捡起最锋利的碎片，一点点从额头沿着鼻梁割下去。

女人最重视的只有自己，名声、容貌、家庭……这些全部破碎，她才会痛彻心扉。

受剧痛刺激，她好像醒来了，又好像没有，喉咙“咯咯”作响，一双眼无焦点地直视前方。但血液更加凶猛地流下，很快，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阿泷不禁感叹：“幸好我也是医生。”

他丢掉玻璃碎片，此时，女人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罪”字，覆盖五官，除非重新更换皮肤和血管，否则，她只能一直顶着这个标记。他渐渐感到了快乐，又觉得不应该如此放肆，急忙克制住了心底的情绪，小心收拾残局。女人还不能死，不，不是现在。

若是另一个人……会做得更过分、更直接。他们各有各的风格。

……

自从女儿去世，这位母亲像个苦行僧一样活着，只求在死前能够看到凶手接受惩罚。警方一直安慰她，会做到的，现在科技发展很快，从前无法验证的东西也已经变成证据，她会看到想要的结果。但太慢了啊，她总是忍不住哭，想起女儿和差一点成为女婿的男人，他们都是好孩子，凭什么遭受这么严酷的苦痛呢？

邻居大多知道她的故事，怜惜她很早就没了丈夫，女儿又走了，有什么都会搭把手。今天傍晚，隔壁的太太敲开她的门，说：“好点了吗？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生病可大可小的，来，这是我炖的汤。对了，外面放了个快递，我看名字是给你的，就帮忙拿进来了。”

她先是道谢，然后困惑地看向那个纸箱，太久了，她和谁都不能交心，也很少有人寄东西过来。可上面没有快递单，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打印名字，不知来历。她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

榕城再次沸腾，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案件的进展，猜测受害者的母亲用什么手段得到了凶手自白。

警方也分外不解，他们检查了纸箱，里面确实只有一部手机、几盒违禁药剂以及两只血淋淋的手掌。经过检测，这些东西被确定是那位名叫“孙薇”的女人所有，但对于东西是怎么送来的、谁送来的，连报案人都不清楚。顶着凌乱白发的母亲只是一个劲地问：“够了吗？我的女儿可以得到公道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她努力控制眼泪。

当天是工作日，没有人看到可疑对象，监控也故障了，并未留下影像。或者说，居民们猜到了事情发展后，全心全意帮助可怜的母亲，连带着保护了那个神秘人。警方对此无计可施。

一天后，警方才从孙薇的好友口中，了解到她有一处秘密的房产，不在她的名下，但确实是她正在居住的。赶到现场时，孙薇被发现倒在地下影音室的前排座位上，全身缠着绳索，血肉模糊。她确实还活着有人为她止血，保证她崩溃地迎接警方到来她的精神极大受损，眼泪流淌，使巨大的“罪”的标记愈发刺痛。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谁知道她背地里做了什么啊！”好友拒绝回答更多。

随着女人的过去被挖掘，她犯下的罪、混沌的关系还有包庇她的家庭全部浮出水面，太多了、太乱了，有人提到她出事前认识的混血男人，可没有谁找到他，全是假信息。人们或撇清关系，或隐瞒不发，或为了她的伏法而欢呼雀跃……讽刺的是，这次孙薇的父母再也不能救她，自身难保，即便他们叫嚷着要找到证据、严惩凶手，但事情和许多年前一样，证据不足、动机不足、加上一点钱财转移注意力，她成为了自己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