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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呜……不要……放开我……”他努力看清，然而视线中仍是白色，好像一切都存在于触感和听觉中，敏感的红色开始蔓延，占据了他的面孔，但上升的热度抵不过周围冰凉，他喘息不止，然后，连舌头也被缠绕，仿佛谁的亲吻。但人类绝不会对他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身为人类，他也不应该习惯。

莫尼茨。

他从潮水的呢喃里，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说是话语也许并不准确，这是某种对大脑的映射，像水渗入岸边，悄无声息拓展领地。不知为何，莫尼茨突然清醒了许多，太过刻意，似乎是谁非要让他拥有更深的感受，才会打开本来关闭的阀口。海水撑在背后，海水趴在胸前，海水钻入体内……幻梦的根源便是这片海洋，每时每刻都在震颤，隆隆作响。

他几乎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兴奋的海洋也发出了低沉喘息，拖着他下拉，直到眼睛里的光全部消失。他好像一条孤零零的鱼，被丢入了深渊，明明周围是赖以生存的环境，却令他不安。

负面情绪只来得及掠过一阵，太短暂了，性爱带来的快感适时地扑上来，占据了他思绪的绝大部分。不过他根本没有在思考什么，比成为一条鱼更加不堪，现在莫尼茨觉得自己仅仅是一块会动的肉，从中间被剖开，露出细嫩的甬道，对方抵住里面来回滑动，有时候慢吞吞的，有时候急切得可怕，喜怒无常。

他便更加难以反抗了，神经跳动，身体却纠缠着海水，如果生理性的收紧太过频繁，相对的，嵌入敏感地带的水流就会愈发坚定，向更深的位置推进，非要剥开他、抽出他的灵魂，湿漉漉地舔舐一遍又一遍。

喜欢。

眼泪不自觉流出来，胸口也剧烈起伏，莫尼茨原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在经历中研究出经验，不至于羞耻到浑身发抖。但海水按捺不住地深入，笨拙地安慰，在他试图阻止，不，根本没办法阻止的时候，触碰着他的内部，带来一种直接吸吮到了内脏的错觉，在他的小腹里泛起另外的潮涌。

莫尼茨猛地吸气，感受着施暴的力量，却也体会到了怜惜，在进进出出间，仿佛整片海洋都传递着淫靡的声音。

不，不不不，他会死的，快感积累到了恐怖的地步，就像溺水到将要摸到死亡的岸，莫尼茨狠狠抽搐着，马上就要死了是最敏感的地方，他无声地叫起来，拒绝更刺激的触碰，汗水沿着额头滑落，被接纳，成为流动的一份子，就像他成为了海洋的一份子。

这次莫尼茨连声音都不能发出了，海水灌进了他的口腔，拨弄着舌尖，沿着敏感的黏膜延展至喉咙。他似乎不受控制地咽下了很多，又颤抖着咳嗽起来，眼泪和多余的海水一并呛了出来。他的上下都被蹂躏，犹如异样的惩罚，是刚才的表现触怒了海洋，所以大风大浪都赶过来了，要对他持续不断地压迫？可即将难受到再次哭泣时，对方又放开了，失去控制的海水从嘴里流出来，和他的唾液混合在一起。

莫尼茨不敢再挣扎。

非常满意。

情绪透过潮水一次次席卷，他已经没有力气分辨，到底是梦，还是幻想，总之，他能感觉出某个“谁”的满意。对这具身体，对他，对青涩又色情的反应，全部都心满意足，恨不得把他再次从头吃到脚，让他变成湿漉漉的器官，只知道接受爱抚和抽插，其他什么都无法感知。

他的名字被提起得太多次，一波又一波，如快感永无休止一般，这种方式通常会让人类生出一丝被重视的错觉，恐惧，但又觉得被爱。人类最初来自母亲的子宫，羊水包裹着婴儿，犹如琥珀对待虫子的做法，自此之后，人类就无法摆脱水的诱惑。然后，下一代人类又从中诞生，他们的本能已经和这些结合得太深。

这兴许只是意识的美化，莫尼茨狠狠呼出一口气，连脚趾都蜷缩了，当海洋不遗余力地“照顾”他，第一次到无数次，他的慌乱迟早变为依赖，他开始觉得亲切，可以接受。然而，莫尼茨是人类，最后一丝清醒在提醒他，海洋是巨大、湿润的，他是如此渺小，高高在上的东西对他是不可信的。

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内心想法，海洋并未生气，也没有被怀疑后的不耐，只是用力，撩拨他的每一个细胞。虽然有着轻易碾碎莫尼茨的力量，但除了性爱，这片海有节制地给予，从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