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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赵瑟这些担忧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新川夫人和合元说得都是套话,陆子周既然傢过来了,便不论心里作何想法,都会依礼应答,难道他还会说我昨夜和您家女儿合寝不成,所以你们得休了我不成?
拜过长辈,赵瑟自觉了了一桩大事,回去的路上便自发地将陆子周由“陆公子”改唤为“子周”。陆子周倒是也没有拒绝。
回到冠云楼便见青衣领着九个十四五岁的侍奴相侯,禀告说是拨到新公子房中伺候的侍奴,请小姐和公子看看,合意便留下。陆子周倒是无所谓,是说了一句“随便”就回房了。赵瑟见这些侍奴相貌不甚娇嫩,年纪也大了,却很不乐意,冷着脸问:“怎么不多送些让公子挑挑?”
青衣腹诽道:人家陆公子连瞧都没瞧一眼,还有啥可挑的。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连忙跪下回禀道:“是小的没想周全,小姐息怒……只是说七爷说,伺候公子与伺候小姐不同,须选些稳重的来,现在府里的侍奴多是新买进来的,只有这几个还不错,其他的调教好了再送来请公子挑。”
赵瑟便不好再说什么,留下人,放青衣走了。
暂时了了这桩事,赵瑟本打算找陆子周认真谈谈,但昨晚闹了整夜,今天又起得太迟,一直没有沐浴,这会儿身上又粘又痒的很是难受,便决定自己且先沐浴再去找陆子周。
今日伺候赵瑟沐浴的是碧玉和两个分别叫做青萝和绿竹的侍儿,几人待赵瑟在宽大的香汤浴池中游了几圈,便齐齐地脱了衣衫,下水为她净身。
赵瑟靠着池边的迎枕眯了一会儿,记起陆子周也未曾沐浴,有心请他一同下来共浴,想想又觉得似有不妥,便吩咐暂且送香汤去陆子周房里。见青萝听了吩咐起身要去,心中猛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便又交代了一句:“叫绿云过来伺候。”
不同寻常的是青萝竟呆住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碧玉笑着插到:“小姐不记得啦,绿云不是被二少爷挑过去伺候了吗。”
赵瑟不是不记得,是根本就不知道。那天赵箫来要人时,她以为自己二哥不过是看上了个寻常的侍儿,那料想到竟然是绿云,早知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如今只好再寻机会要人回来。
赵瑟叹了口气,复又说道:“那便叫玉郎……不,叫青玉过来吧。”
青玉来得很快,他来的时候赵瑟沐浴已毕,正裹着薄毯倚在榻上。赵瑟唤青玉到近前,笑着说:“知道你懂得多,叫你来给我做做先生。”
青玉吓了一大跳,看赵瑟笑得奇怪,一时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小姐折杀小人了,但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