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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熙顿了一下看着他,“你为什么来这儿?”
金似鸿轻轻说,“因为突然很想见你。”
杜恒熙心中柔软了一瞬,觉得他这样说话,坦率赤诚得像个孩子。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睛,眼睫就像刷子一样柔软的刷过掌心,一点痒痒的触感,瞬间就贯通了四肢百骸,杜恒熙微笑起来,“想见我何必大晚上跑过来?我又不会逃。”
金似鸿很安静地被他触碰,又往下弯腰,人俯身下来,落下的阴影把杜恒熙完全笼罩住了,杜恒熙下意识以为他要吻上来,但金似鸿看了他一会儿,只是侧了头把目光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你怎么剪了这么短的头发?”
杜恒熙摸了摸自己泛青的鬓角,竟有些不自信,开始质疑起那位剃头匠的手艺,“不好吗?”
金似鸿点头,“不好,剔得这么短,戾气重了。”
杜恒熙有些不太高兴地抿住唇,“好不好都这样了,等它再长出来吧。”
金似鸿伸出手,往下划过他的脸颊,转移到他紧抿的唇上,大拇指指腹抹了抹,“你看,你连头发都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就去剪了,头发可以长,其他事情怎么办?”
杜恒熙冷然了些,“这不需要你决定,我还没有这么糊涂。”
“可你明明不愿意。”
杜恒熙避开他的手,一下站起来,转过身,椅子腿摩擦过地面,“好了,你今天来究竟是要干什么的?我累了一天,还要陪你在这边发酒疯吗?”
金似鸿也站直身,目光顽固地看着他背向自己的身影。兀得出其不备发难,拉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扯回来,掰过他的脸,强硬地吻了上去。舌头挤进他的口腔。
杜恒熙被他挤压,冷冷看着他,毫无动情的迹象,牙关用力,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内弥散开来,唇瓣仍然紧挨着,血已经混着唾液从嘴角流下来。
金似鸿眉心因为疼痛而皱起,却没有撤退。
两人互睁着眼,对峙片刻,最后还是杜恒熙松开牙,无可奈何又恶狠狠地抬起手压住他的后脑,把他往自己的方向紧迫地压过来。纵容他的吻侵入地更深,好像要把人豁开一个口子,用自己去填满。
杜恒熙闭上眼,动作从强硬转向柔和,舌尖点了点刚刚咬破的伤口,金似鸿浑身打了个战栗,逼近他,勒紧他的腰,两人再度纠缠起来。
野蛮地撕开衬衣,纽扣崩开落在地板上。后背触碰到床垫,很快下陷入羽绒的包裹。金似鸿松开他的唇,一路下移,在敞开的胸口亲了亲。
杜恒熙被摔到床上,有一种头晕目眩的不清醒,他也喝了不少酒,酒意使情绪热切躁动。他凌乱快速地呼吸,感受着金似鸿灼热滚烫的气息一寸寸灼烧着自己的皮肤,于是每一处地方都好像燃起了火,燥热得无法平复。
太混乱了,杜恒熙干脆放弃思考,一切凭着本能行事。
他理解金似鸿愤怒的原因,他有一点小小的愧疚,所以不介意在这种事上多纵容他一点。更何况这种亲吻和身体的接触都令他觉得舒服乃至渴望,只是今天的金似鸿沉默得诡异,他的手向下摸索,然后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手指。
手指一抬,顺势划过齿列,杜恒熙低垂眼睛向下看去,轻哼着笑了一下,并不介意这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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