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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都闪开!" 徐彪抡起扁担开路,我们好不容易挤到门前。
"开门!我是..."
我话没说完,一块土疙瘩 "嗖" 地砸在脑门上。
"直娘贼!这些腌臜泼才定是藏了粮食!平白叫俺们饿肚皮,莫不是想发那黑心财!"只见一破衣烂衫的流民跳将起来,蓬头垢面,双目赤红。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见我们挑着担子,全部一哄而上,争抢徐彪他们的箩筐。我给徐彪他们示意随他们抢,反正都是空的。失望的流民扔掉箩筐又开始砸门。
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分开,三个头扎黄巾的壮汉跳上一辆破板车。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振臂高呼:"这王员外家中藏着金山银山,绫罗绸缎不计其数!却忍心瞧着咱们的娃娃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这等狼心狗肺的杀才,怎生容得!"
他脚下,一个妇人颤抖着举起怀中婴儿。那孩子嘴唇发紫,眼窝凹陷,哭声微弱得像只病猫。流民们的眼睛瞬间红了。
"这般作弄,分明是要将俺们往绝路上逼!"
“天下大户哪有一个善茬!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横竖是个死!不如反了他娘的!都随俺去抢粮!”
“正是这话!反正是个死,与其饿死在这,不如抢他娘的饱餐一顿,做个饱死鬼!”
有人嘶吼着,抡起木棍砸向路边商铺的立柱,"轰" 的一声,门楣塌了半边。
眼见众人如潮水般涌至王家大门,棍棒石块乱舞,情势岌岌可危。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跃上门前大石狮,高声呼喊道:“列位乡亲父老,且听我一言!王家老爷并非不愿施粥,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柴火断绝,锅灶冰冷,纵有满仓米粮,又如何煮得热粥?还望各位暂息雷霆之怒,容我等想个万全之策!”说完双手抱拳,连连作揖,目光恳切地扫视着下方群情激愤的众人。
王炫霖立于门楼上,一眼瞧破端倪,当即撩起袍袖,声如洪钟般喝道:“列位乡亲!你等将这庄子围得铁桶相似,水泄不通。这般阵仗,叫老夫如何遣人外出挑水打柴?没了柴米水火,便是有心施粥,又拿什么煮粥救急?还请各位暂且退开些,容我等操办生计,方是救饥之道!”说完双手扶着楼栏,连连作揖,苍老面容上满是焦急之色。
早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颤巍巍地走出来,拽住年轻汉子的衣角:“哎呀!后生仔!休要莽撞!先去河边打些水来,好歹能煮些稀粥充饥,莫要误了大事!”说完又连推带搡,催促着众人快去。
那黄巾汉子凶神恶煞般冲出来,对着要走的流民当胸便是一脚,直踹得那人翻滚在地。随即叉开双腿立在当场,圆睁环眼暴喝:“休要听这些鸟人胡言!分明是使的缓兵之计,哄骗俺们!” 说罢,抡起碗口粗的胳膊直指庄门,声若巨雷般吼道:“速速开门!若再拖延,定要踹碎这鸟门,进去抢他娘的热粥吃!”
我冷笑一声:"列位既怕王员外闭门躲灾,何不自行送来柴草清水?如此,王员外便可在庄内架锅煮粥,施与各位充饥。既能解了诸位腹中之饥,又可消了这无端猜疑,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人群顿时分成两拨,一些老弱妇孺踉跄着去捡柴,稍微有力气的则准备拿桶去挑水。而几十个精壮汉子却围住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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