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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使他无法冷静,他想,他应该跪下,乞求原谅,只要不拧断他的四肢,不被活活打死,也许,他还会有下一次机会。
他还有等着他回去的父亲。
如果他死在这里,他的死讯未必会传回王府,他将是荣亲王府永远的把柄。
屋中烧着碳火,噼啪响了一声。
自打世子被护城军送回荣亲王府,阮王爷日夜不眠,已守了三日。
那日,钱并剥开那件脏污不堪的白衫,仔细检查过世子的身体,未消失的淤青和咬痕、身下未愈合的细小裂口、雌腔不断外溢的鲜血,都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遭受过怎么样的暴行。
足以把一个人完全摧毁。
钱并未把阮承青病况全盘托出,阮亲王只此一子,视子如命,如此时候,他不能悲痛倒下。
饶是钱并瞒了一二,正当壮年的阮亲王,也一夜之间白了鬓角。
没想到会被躲开,阮亲王的手停在半空。
钱并道:“世子中了毒,暂时……不可见也不能听。”
“……”
阮亲王脸色灰败,嘴角挎着,只有眼睛血红,每一条皱纹都在扭曲,他试图调整脸上的表情,却越做越难看,堂堂王爷,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他深吸口气,重重一拳锤在床上。
榻板剧烈震动,阮承青心中一跳,抬起了头。
毫无焦距的眼睛透出惊惧,他慌张道:“对不起……”
阮亲王手足无措,道:“青儿,我……”
话未说完,小世子却动起来了。
钱并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承青挪动身体,极为缓慢跪下,头抵住床板,缩成很小的一团,乞求道:“对不起……请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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