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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到了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想着，他更睡不着了。黑暗中他的胸膛几经起伏，忽然伸手出去碰了碰小书的脸。

贺知书仍是睡着的。只是他妈妈已经无法对手下的触感满足了。他要他的小书。

黑暗里，有一个身影从床上坐了起来。

贺知书睡着了。他还是睡不惯身下温软的床，舒服是舒服的，只是睡得不深。因而当他的呼吸被人捂住的时候，立刻便惊醒了过来。

贺知书坐到这个位置，他警惕心本就重，何况是刚经历过一场枪击。他呼吸受阻，眼前又漆黑一片，霎时间睡意全无冷汗直冒，一颗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

面上被人拿东西蒙住了，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第一反应是家里闯进了外人，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贺知书清楚自己处境危急，不能呼吸，以免吸进什么不明药物。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贺知书做的第一件事仍是确认母亲的安全：“妈妈！……”

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他最害怕的地方。如果妈妈发生了什么……

确实呼吸进了什么东西。

贺知书在一秒钟内让身体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又用了一秒钟安静下来。这一大起大落的原因，正是因为他闻见的味道是妈妈身上来的。只有妈妈身上的味道，他就算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他的气息。

他此时的口鼻之间都是属于妈妈的，甜蜜的空气。贺知书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彻底松懈了下来，无力地喊他：“妈妈……”

“小书。”

妈妈回应他了。声音来自他的头顶左上方，贺知书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此时竟然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异议，凭直觉地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他不知道妈妈要做什么。贺知书的视觉恢复了一点，他听见妈妈在说话：“小书，呼吸。”

小书就什么也不做，很努力地专注呼吸着。

今夜月光很是白亮。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一点，贺知书勉强看清楚了眼前蒙着他的东西是红色的……

贺知书心跳在加速。他感觉越来越怪异，亦或是已经察觉了什么，忍不住飞快地伸手一摸，果然触碰到了熟悉的绣样。

蒙在他脸上的不是什么布，是妈妈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