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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臼的地方已经接好,只是因为拖的时间长了些,充血得厉害。
他支着脑袋,阖着双目,表情看不出痛楚。
刚吃了两粒止痛药,现在只觉得昏昏欲睡。
门被轻声推开,孟绪初半掀起眼皮,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江骞高大的身影。
他也脱了外套,白色衬衫卷到手肘,胳膊上搭着条白毛巾,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玻璃盆,像是做饭阿姨用来淘水果的,走一步里面的冰块就叮叮咚咚响,乍看有点滑稽。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骞合上门,“冷敷袋没了,暂时只能用这个。”
孟绪初想起来,前几天他让人清理东西,确实随手扔了几个非常难看的旧冰袋。
“无所谓,”他咳了声,“随便敷几分就行。”
江骞把玻璃盆放到桌面,浸湿毛巾,拧干,再迭成方方正正的一块,“二十四小时内冷敷,每次10到20分钟,之后再换成热敷,有助于尽快恢复。”
“不用这么麻烦。”
“你这次充血比以前严重。”
“不算严重,五分钟就够”冰毛巾盖上肩膀,孟绪初话音一顿,下颌绷紧。
江骞扯了扯嘴角,“看来疼痛也更严重。”
孟绪初睫毛垂着,阴影中情绪不明,但稍微有些眼力见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沉默中蕴含的不悦。
只是江骞更加擅长传达自己的迟钝。
他全然无察觉一般,尽心尽力更换着湿毛巾,将冰凉的水汽带上孟绪初的肩膀,盖住肩头那道蜿蜒的伤疤。
孟绪初身上有很多伤疤。
每一道都著名,都指代经年隐秘的过往,引得好事者对缥缈的真相追根究底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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