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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2页）

即使没有具体求证过，顾潮西也知道，这一声称呼上一次从顾覃的口中叫出来，也该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妈，你也知道，他这人就这样，钝钝的，有时候也...挺不解风情的。但他...特别好，对我也特别好。我们在一起了，你应该...也能提前猜到的吧？之前在医院，我看到你们说话了。”

顾覃有些意外地望过来，顾潮西握上他的手，继续对周行芸说：“妈妈，谢谢你，你为我许的愿望已经成真了，我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抽出来，反握回来，比他更用力。

一番话讲完，要告别的时刻，顾潮西偏头，看着顾覃：“别等下次了，现在就改口吧，我妈不会介意的。”

顾覃在墓前非常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妈，因为顾潮西，我也...很幸福，幸福得不真实，我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似乎有人不满意他这样的说辞，在一旁扯了扯他的手臂。

顾覃便不再继续向下说了，只留给周行芸一句承诺：“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你放心。”

那天的阳光很好，顾潮西仰头，看着蝴蝶缠绵着交颈而去，越飞越高，最终从他的视野消失。

握紧了顾覃的手，十指交扣，顾潮西和他并排走下墓园的石阶，仰头望望天上的太阳，亮得他睁不开眼。

顾潮西胳膊挡在眼前，自然地偏过头去，抵在顾覃肩膀。

顾覃的手落下来，换下他的胳膊，替他挡住刺眼的阳光。

大中午，墓园没什么人，四下寂静。在距离周行芸不远的地方，顾潮西突然低声说：“以后相依为命吧哥。”

挡在额头上方的手晃了一晃，顾潮西眼睛不防又被阳光刺了一下。

有那么一块积寒已久的坚冰，在这么灿烂的阳光底下，倏地化了，消失无踪。

蝴蝶翩然掠过，扑着翅膀飞远。

顾潮西的视线追随它去了，又开口：“她听到了，同意我这么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