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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突袭（第2页）

史尧安就坐在门边，月光朦胧地投影在纯白窗纱上，连珠雨的声音很弱很轻，却无比清晰地传至他的耳畔。

他到底试图在挣扎什么？他比任何一人都要感到迷茫。

他刚迈出去的一步，他刚成形的决心，似乎要因为一个变故而瓦解。难道他的勇气就虚幻得如同泡沫？看似美丽，毁灭却只在轻微的一碰触。

或许他并不认为莫宁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终究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可让他真正意识到存在问题的，是自己在面对一丝困难与痛苦时，在那瞬间萌生的并不是与之对抗的勇气，而是毫不犹豫的退意。

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对他和连珠雨的未来毫无信心，他更怕伤害到连珠雨。

那还应该继续吗？

连珠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老师，这次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有人来了。”

她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在字间掺杂一些冷意与慌张。史尧安心头一动，若是演戏的话，必定是浮夸的，这样的平静倒显得真实。

他下意识就要去开门，却忽然听到她的笑声，很轻，刻意压低的，却仍是清甜的少女笑声。

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叹气，又悔恨自己忽然的心软。

然而片刻之后，楼梯那边却传来声音，是脚步声，踏着阶梯走来。

史尧安怔住，连珠雨收起笑声，低喃一句：“大晚上的，果然不能乱说话，竟然真的来人了。”

“老师，决定权在你，要不要毁了我，你来决定。”

紧闭的门在下一瞬立刻开启，史尧安将她一把揽住带到房间里，然后立刻关门锁好。

他的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顶，胸膛无法控制地起伏，连带着怀里的连珠雨也软绵绵地随他浮动。

她胸前的两坨肉被他压得都有些疼了，连珠雨这才回过神来，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拥抱自己，仿佛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你怎么了？”她终于意识到他真的很不妥，心脏处竟冒出几分酸涩。

史尧安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抱着她。

连珠雨能感受到他逐渐攀升的体温，起初是冰凉的，现在已经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