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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凌霄云咄咄逼人,先前更是出手打伤柳公仰,空山圣僧心有怒气,只见他伸出右脚,在泥地上划出个一尺来长的圆圈,讥讽道:“施主尽管使出全力,若能将老衲逼出此圈,变算我输。”说着朝凌霄云勾了勾手指,辱人至极。
凌霄云大怒,喝道:“老秃驴找死!”提枪而上,百斤重的幽岚枪在他手中好似绣花针一般,舞的虎虎生风,枪头微颤,直刺空山面门。后者一手负后,仅以单掌应对,肉掌拍在长枪上,每每发出金石撞击之声,直震得凌霄云虎口生疼,任凭出枪如何狠辣,却始终破不了空山一只铁掌。
凌霄云心中大惊,他曾与空山交手过几次,二人之间差距并不算大,若非老和尚的金刚不坏太过霸道,自己始终无法攻破,天下第一只怕早已易主。凌霄云原以为自己成就天人大圆满后,修为更进一步,不说稳破老秃驴的绝对防御,起码相较之前,胜算会更大,可从刚刚交手来看,老秃驴先前几次交手明显是藏了拙,至多出力六七分,一向心高气傲的凌霄云何时受过这等轻视,怒从心起,出枪更加迅猛。
空山圣僧脸上不见喜怒,任凭凌霄云的攻势如何凌厉,我自不动如山。见久攻不下,凌霄云大喝一声,腰身一拧,长枪挥动如满月,抡向空山,劲风呼啸,后方的柳公仰修为不济,被刮得睁不开眼睛。
可空山仅是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随意格挡,就将凌霄云这一枪给拦下,接着手腕一转,已将枪头牢牢握在手中。
凌霄云心中大惊:“这老秃驴好大的力气!”要知道凌霄云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无论身体还是心境,都处在巅峰,而空山圣僧年近百岁,照理说二人境界相当的前提下,空山僧气力比起正值壮年的凌霄云犹有不足,就算他超凡入圣,对手毕竟的天下第二的枪仙,这点也无可避免,不然也不会有拳怕少壮这个说法。
凌霄云劲力流转全身,想要抽出长枪,可长枪在空山手中却是纹丝不动,枪头被对手钳制住,凌霄云其实已经败了,可他自视甚高,但觉尚有一战之力,空山好似知他心中所想,松开铁掌,任由凌霄云将长枪抽回。
空山笑道:“施主出枪大可再快些,用点力气,老衲虽然年迈,还不至于这般不中用,凌施主还有什么本事,不妨一并使出来,老衲鲜与人动手,今日一战,不说尽兴,总得活动开筋骨不是。”
奇耻大辱!
凌霄云死死盯着空山僧,咬牙切齿道:“老秃驴竟敢消遣凌某,找死!”
运气十成,枪出如龙!莫说是在一旁观战的柳公仰,就连身负一等境界的静心都感到呼吸急促,体内气血受长枪带动,不住翻涌,头晕眼花,视线所及全是凌霄云的枪影,连忙闭起眼睛,不敢再盯着战场。
凌霄云每一枪都快若奔雷,场中全是长枪残影,饶是空山也觉压力倍增,不敢再托大,以双手应战,二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凌霄云出枪已过千次,枪枪不离空山头颅,可却始终攻不进三寸之内。后者双手飞转,好似千手如来一般,竖起一道铜墙铁壁,任你是天下第二又如何?三寸之距离,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雷池,老衲坐镇中央,必让你无功而返!
眼见一气将尽,凌霄云自知论气机悠长不如空山,生怕对手趁着自己换气之时出手,连忙抖了个枪花,脚踏七星,向后退去。空山似是胸有成竹,并未趁机出手,面带微笑看着凌霄云,说道:“施主若是累了,不妨歇上一歇,寺内虽没有山珍海味,却也有清爽可口的素斋,施主大可吃饱喝足,再打不迟。”
对于空山的嘲讽,凌霄云这次并未气急败坏,反而讥讽道:“打架就打架,在下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这老贼秃,想要以此乱我道心?堂堂得道高僧,尽使些腌臜手段,亏你还以名门正派自居!”
空山僧低诵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处处替施主着想,施主不领情就算了,怎的还反咬一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凌霄云也不多言,转念一想:“老秃驴先前说过,出圈变算输,在下技艺不精,想要将老秃驴逼出圈外尚且做不到,不如避其锋芒、另辟蹊径,迫使他主动滚出来!”
一念至此,凌霄云重新换上一口新气,调转方向,抄起长枪朝着一旁的柳公仰二人杀去。静心大惊,没料到凌霄云堂堂武道大宗师,竟会不讲武德,朝着小辈偷袭,来不及多想,出掌防御。凌霄云冷笑不止,心道:“斗不过老秃驴,你这小秃驴真当我凌霄云是泥巴捏的?凭你也敢正面接我一枪!”他本意迫使空山出圈,并无意伤人,仅出力五分,同时留心空山僧动向,防止老秃驴同样不按常理,从后方偷袭。
空山僧也没想到凌霄云竟会如此下作,念及徒弟安危,也顾不得之前的赌约,纵身一跃,后发先至,拦在静心身前,金刚怒目道:“施主好不自尊,三番两次想伤我徒弟性命,老衲先前处处留手,既然施主不仁,就休怪老衲下手不容情了!”
空山身法虽迅疾,但毕竟事发突然,不如凌霄云那般准备充分,后者心知紧靠枪术,无法攻破空山那一双铁掌,转而比拼起内力来,自己毕竟比空山年轻接近六十岁,人力犹有尽时,凌霄云不信一位百岁老人会比自己更持久,哪怕他是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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