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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静姝看他严肃的样子,好笑的同时不由得有些意外。
陆仁没觉得白云瑞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大户人家的公子理当如此,他故作惊讶,又似乎理解的样子说道:“小公子恐怕还不知道,要大祸临头了啊!”
白云瑞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生气的喝道:“闭嘴,不准胡说!”
俞静姝也反感地瞪着陆仁,这人嘴巴可真坏,张嘴闭嘴说人大祸临头,吓唬人吧!
陆仁面色一肃,眼睛里划过一道令人反感厌恶的精光,道:“小公子且听在下说来。今日辰时,有两个外地的客人被人谋害了性命,凶犯也是外地人,你身边这位小哥手中的镯子,被害人的行李中也有一只,这两个分明是一双,这小哥是如何得来的?包大人问起,说的清吗?这可是与凶杀案有了牵连,纵然这小哥不是凶犯,一旦包大人审起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呀,说不定还会牵连主人家,这难道不是大祸临头了嘛!”
“你胡说,另一只姐姐刚刚用来买了糖人了,怎么会和别人的是一对?”白云瑞虽口齿伶俐,可到底年纪太小,心思单纯,被陆仁这么一吓唬,又气又急,不小心把俞静姝的女儿家的身份给透露出来。俞静姝暗暗喊糟,脑袋转得飞快,看陆仁的一系列表现肯定是有备而来,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看他盯着自己手镯的贪婪的神色,俞静姝也猜得七七八八。
把白云瑞揽到怀里,俞静姝不慌不忙,对陆仁客气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没错,可却是在凶案发生之后才到的六里墩,这镯子是在路上捡的,怎么知道竟然是那凶犯落下的,我们可不敢再留着它了,请您帮忙把它交给包大人吧,我们一个弱女子,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和凶案有关联呢?”说完,把镯子递过去,还冲着陆仁微微一笑,心存侥幸,只盼这个人别太贪心,要不然她可没多余的银子破财消灾。
古代女子含蓄而羞怯,讲究隐而不露,别说大家闺秀,纵然是小家碧玉,也绝不会轻易和一个陌生男子讲话,即便是不得已,也要遮住容貌,或者低下头不直视对方。乡野村妇当然就另当别论了。
陆仁直勾勾的盯着俞静姝,这样近距离同一个大方漂亮的年轻女子相处还是头一遭,陆仁似乎闻到了俞静姝身上传来的清淡的香气,这是完全不同于风尘女子的感觉,对陆仁来说,如此亲密的距离,慢慢绽放的微笑,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贪婪的抓住那只伸过来的柔夷。
陆仁下流的神态,王吉与谢氏调情的神态,两者渐渐地重叠,白云瑞眼里燃烧着两团火焰,仿佛听到了邻里对父亲的耻笑和怜悯,他似懂非懂,只牢牢记住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厌恶和痛恨埋在心底。白云瑞闷声不响,如一只被激怒的幼兽般冲过去,狠狠的撞在陆仁的肚子上,随着一声惊愕而痛苦的惨叫,陆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四脚朝天,滑稽可笑。
俞静姝错愕不已,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解气的大笑两声:“好瑞瑞!”趁机又黑了陆仁一脚,抱起白云瑞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如果只有陆仁一个,俞静姝也许就跑掉了,可惜的是,往往反派都是有爪牙若干,陆仁的一帮子狗腿子,早就等在周围,俞静姝没跑两步,就被两个人一人一边抓住胳膊。
“混蛋,放开!”俞静姝挣不开,急了,顾不了许多,扯开嗓子就高喊,“杀人了,救命啊!”
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由半空窜了过来,两声闷闷的响声之后,俞静姝感觉到钳住胳膊的力道突然一松,便由于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慌乱之中,她紧紧抱住怀里的白云瑞,闭上眼睛,承受住胸前后背的两道重击。
“姐姐!”白云瑞压在她身上,惊慌的喊道,俞静姝没力气应答,闭着眼睛装死,顺便小小的郁闷一下为什么想象中的手臂没出现。
“好侄女呀,有口气就自己起来吧!”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凉凉的说道。她身上一轻,顿时松了口气,慢吞吞的爬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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