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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盏的嫁妆,殷蕙将平城的一栋小宅子送了银盏,让银盏先跟着周柏年回平城,到了那边,再让周家风风光光地将银盏娶过去。这般安排,银盏也有时间熟悉周柏年的为人,万一到了平城打听出周柏年有什么不妥之处,银盏还可以回来,拒了这门婚事。
听着殷蕙一句接一句的交待,银盏哭成了泪人。
金盏也在旁边抹眼泪。
殷蕙笑道:“好了好了,嫁人是喜事,弄得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她说得容易,等银盏真的跟着周柏年启程这日,看着频频对着窗外走神的金盏,殷蕙也偷偷掉了一次泪,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无论哪辈子,到目前为止,金盏、银盏都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处处护着她,事事为她着想。
不知她第几次翻身后,魏曕忽然来到她的被窝,将人搂进怀中:“一个银盏你便这样,将来宁宁出嫁,你要如何?”
丫鬟而已,以前他要去战场、要去外地当差,也没见她这般辗转反侧。
殷蕙嘟哝道:“宁宁才四岁,早着呢。”
魏曕心想,早吗,上一个十年已经过去了,下个十年又能有多长,过得时候觉得慢,回忆起来,只觉得时光似水。
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相继成了亲、生了子。
曾经摇摇晃晃走路的儿女,一年比一年大。
父母也在一年一年地变老。
轻轻拍着她的肩,魏曕的心思忽然飞远了。
父皇今年五十二,再过十年,父皇竟也六十二了。
皇祖父已算高寿的帝王,活到了六十四,父皇……
魏曕摇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个问题。
他希望父皇长命百岁,希望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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