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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穿的衣袍洗洗晒晒收进箱笼, 巴虎揉制的羊皮也晒干了水分可以收进牛皮袋里,准备着回了临山转手卖给商队。这日蜜娘没去草场,她烧了热水洗了头发, 顺手把锅灶上的锅碗瓢盆也给洗刷干净,打酥油的奶桶更是放在开水里煮了两滚。
母羊母牛揣上崽子后奶水自然而然的就没了, 据巴虎说的, 一直要到明年三月份,母羊生崽了才能再喝上鲜奶,在那之前都是用存下来的酥油打酥油茶喝。
“汪汪汪——”
蜜娘听到大黄的叫声站起身往外走,出了门就见不远处一个男人赶了辆勒勒车过来, 这是她住这里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见生人过来。
“小阿嫂看住你家的狗,我是来卖牛肉的,可要买牛肉?”
“怎么卖?”蜜娘喊了声大黄,但也警惕的没把狗关进毡包里。大黄刚停声, 巴拉和阿尔斯狼从毡包后面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绷着着狗脸注视着不远处的人和车。
“二十文一斤,你买不买?不买我可走了。”男人也吓了一跳, 家里养了这么多狗。
买, 这时候可难遇到卖牛肉的。蜜娘拿了钱过去,巴拉和阿尔斯狼也沉默着跟上,大黄怵它俩, 一改跟屁虫的性子, 夹着尾巴贴着门站着。
“怎么这个时候宰牛?这可不划算啊。”蜜娘挑选了一番,要了条牛腿, 看牛排骨还剩了些都给包圆了, 牛腱子肉和肋条肉也各割了七八斤。肉上称了先让男人划两刀肉, 巴拉和阿尔斯狼平日里都不搭理她的,今天猛地蹿出来,可不就是闻到了肉腥味。
“哪会不知道不划算,它们为了争夺母牛打群架,这头牛肚子被顶穿了,眼看着治不好了只能给宰了。还好是头公牛,要是母牛可要把我心疼死。”男人把肉递过去,看了眼杵立的四座毡房,“小阿嫂看着眼生,男人叫啥?说不定我还认识。”
“都是临山的肯定认识,我男人叫巴虎。”
要说是巴虎他就认识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娶了个婆娘,这女人瞧着还挺有看头的。
“小阿嫂家里可还有姊妹?”男人又划了两刀肉条扔地上喂狗,“兄弟我还是个单身汉子,小阿嫂给牵个线,事成了我给阿嫂送两只羊来。”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让她牵线做媒?蜜娘摇头失笑:“我才来漠北不久,之前住在河西边。”
男人想了一瞬,脸上的热情瞬间僵住了,难民啊,看着着实不像。“你忙,我还要去别处转转。”绝口不提求介绍姑娘了。
蜜娘对他变脸有些不解,等巴虎回来了她给他说了一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漠北的姑娘出嫁,家里都会给她们准备不少嫁妆,家里生了女儿的,爹娘从小就要攒各种珠玉,出嫁的时候全打了头面给女儿做嫁妆。还有就是牲畜,只要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或多或少都会陪嫁牲畜。像我妹,她嫁人的时候牲畜至少就有几百头。”巴虎手上揉面的动作不停,也不耽误说话,“前段时间不是也有不少老男人娶逃难来的中原姑娘,因为她们爹娘把男方的聘礼都留了下来,没嫁妆,就光棍地送了个人出门,外面的风评也就不怎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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