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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自己, 取下了腰间佩的半鲛鱼鳞金错刀, 拇指一顶,雪白的刀光就流了出来,照在一岁多的齐昱脸蛋上。
而后拿起挂在刀柄边上的光滑浑圆白珠鲛,勾着金丝向刀刃齐根切断,将珠子递至齐昱面前。
是时天子、公卿、将领、大小中黄门都有佩刀的习惯,而佩刀钅剽口都饰了白珠鲛。
天子这颗自然是精挑细选,光华熠熠,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不足两周岁的太子。
而带他来抓时,齐凌蜷曲一指,轻轻将珠子弹了出去。
明灯下,虹光一线。
齐昱目光静静跟着珠子,顾不得身底的衣氅,爬去追逐。
齐凌便收刀入鞘,只手拎起毛氅,重新放回朱晏亭的膝盖上,同时不忘给乳母吩咐:“去看着。”
回过头时,动作便顿住了。
朱晏亭还是维持着小寐时的姿势,手撑额角,身体歪斜,只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
此刻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嘲弄的笑意。
……
珠子弹出以后,在地下滴溜溜转,乳母刚刚抱到乱动胡钻的小太子,便听到身后齐凌的命令。
“都下去。”
忙抱起齐昱,跟随鱼贯而下的宫人,快步走了出去。
门扉合拢的一瞬,朱晏亭被肩头力道攘倒在了坐榻上。
疼痛自背后袭来,她闷哼一声,撑身欲起,便觉呼吸一紧。那柄适才归鞘的金错刀再一次出鞘,白刃横到颈间。
刀光后他的目光阴沉沉,不带一丝感情的俯视着她,若非她敏锐的察觉是刀背对着自己,余光也瞥见他耳畔残留一抹淡淡霞色,几乎便要被这架势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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