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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巍张了张嘴:“别告诉宋野枝...”
接着道:“别去301...”
“想不想吐?”
“头晕得厉害吗?”
“呼吸时候胸口疼不疼?”
沈乐皆开车,易青巍横躺在后座,上半身倚在易槿怀里。他视线涣散,很晕,带点困意,口齿不清交待出这两句话,再做不出其他回应。
“易青巍!”驾驶位上的沈乐皆时刻注意身后的情况,大喊他的名字。
易槿捻起袖子擦弟弟唇上的血,又拨开他的头发,去找刚才被撞到的地方。手一直抖,血染得更大片,位置也没找准。
她放弃了,转而专心抱紧易青巍。
“没事,没事。到医院就好了。”她不断安慰。
另一头,易焰将满是血迹的白手帕揣进自己兜里。他蹲下来,在父亲的膝头。
“爸,您别生气。”
沈锦云也说:“舅舅,刚才宋叔说得对。这些事儿……儿孙自有儿孙福。”
“福……有没有,另论。就算有,这种福,是苦的。”易伟功目哀气愁。
易伟功盯着自己的衣袖,老式衬衣,缺了一颗纽扣。这件衣服是妻子给他做的,三十岁,第一件,缝缝补补,他穿了几十年。
现在一群半大孩子围着自己,他从未有哪刻像此时一样,强烈地渴望亡妻犹在世。易伟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是该去说服,还是该被说服。如果小婉还在的话,就简单多了,她说什么,他都听她的,照做。
符恪低身,找了半天,弯腰捡起那颗在刚才绽线甩脱的纽扣。林欣有眼力见,立即找来针线盒递上去。
符恪一同蹲下来,在易焰的旁边。
她年纪不小了,眼睛不似年轻时水灵,做不来穿针引线的活儿,捣了半天,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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