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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酒中多少真意(中)
张金东稳坐在凳子上,笑着夸赞明义说:“你看我这老兄弟,这才是喝酒的茬呢,将来一定是好苗子。”明君瞪眼一指明义喝了一声:“哎妈呀!干啥呀,你不要命了,行了,不行喝了!”明义被这一口酒也呛得够呛,夹了口菜,摆出大人喝酒的架势,嘴上硬是说:“没事。”
明文坐下身来,邀杯众人:“来呀,今天都没少挨累,明天更累,辛苦大伙了,喝一口!”众青春兄弟意气风发,喝酒是绝对的时尚潮流,喝了一口,辣得够呛,还装着得意洋洋的姿态,吃上一口菜,表现出十分享受表情,谈天说地。事实上只有李大柱和张金东、周刚这几位结过婚的人真正尝出了酒的味道,也正是他们生活的味道。看得出几人是真正喝得津津有味。而包括明文在内的哥兄弟们则是喝上酒就迷糊,只觉得酒虽然是辣的,但喝到肚中晕晕乎乎的实在是我欲成仙,飘了的感觉,完全释放自我——非常好,非常好。
评心而论李大柱喝酒的速度要远远超过金东和周刚,一杯酒绝对不会超过三口保准拿下,而金东喝的酒粘唇即放下酒杯,喝得是最慢的,而周刚则是适中的速度,于是金东便十分难为情的开口说:“你看大柱你这整的也太快了,大哥我能跟上你这脚步吗?”而李大柱却抱怨金东说:“我快不快不说,你整的也太慢点了,都不敢老周我大哥呢!”一桌人中周刚的年龄最长,结婚也最早,今来参加明文婚庆宴,年轻人在一块儿用不太多时候便都相互熟识了。故而众人皆称周刚为大哥。周刚含笑说:“你们哥俩匀乎匀乎正好,大柱喝得稍微慢点,金东喝的稍微快点,这不大伙都跟上来了吗?咱稳当地边喝边唠嗑多好。照大柱这么喝法,在整两盅大伙还不得都趴地下呀?”
大柱听了嘿嘿一乐:“喝的是有点快了。”说完又摸了摸脑袋:“你说我这么快都喝四盅了,我今天脑袋咋一点都不迷糊呢?还是明文今天大喜的日子,高兴!干喝不醉!”
金东喝酒慢,吃起菜来更是有条不紊,他扔进嘴里一口大豆腐,说:“今天高兴是一方面,另外你以前在家也比我们喝酒时候多,这事你不用犟。”李大柱一听忽地双眼升华,似有不禁感慨涌上心头,一时沮丧了许多,他蹭了一下鼻子:“这不是说大话,打我记事我爸隔三差五就喝酒,有时候还卖鱼吃呢,现在不行了。”说完李大柱拿起酒杯又要往下干,金东忙拉住大柱的胳膊:“别老干呢,咱说点别的事,大喜的日子就是开心,过去的事你老提他干嘛?”
明文也劝大柱:“慢点整,我陪你,你老整那些没用的干啥呀?”李大柱思索了一会儿,将酒杯放下,叹了口气:“行,咱慢点喝!”众人正唠着,屋里忽地又召唤:“明文,过来给大伙满几杯酒!”杨自长唤了明文一声。外屋地和东屋的酒喝得已入佳境,而西屋地下杨自乐一桌却已达到了高潮。酒话由原来的溪泉恬静,变成了江河滔滔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姐夫和小舅子碰到了一起那是何等热情喧哗场面,众人居然行起了酒令,划起拳来。????????????????????????????????????????????????????????????????????????????????????????????????????????“五魁首啊、六六六!七个巧,八匹马呀!”杨自乐和老姐夫刘柱在酒桌上一番豪言壮语,划拳划得不可开交。杨自博见势岂能示弱,也和大姐夫周旋划在一处,飞虎和飞龙邢德云几人看得不亦乐乎。结果自乐和自博的手势打得漂亮,声音红亮,震颤东西二屋,两个人输的也是十分精彩,输一次一杯酒,在周旋和刘柱二人的一顿神拳下来,叫长的杨自长眼睛没有长,而自乐和自博哥两个的眼睛却被两个姐夫灌长了,嘴也开始大摽。
杨老乐晃了晃脑袋和三哥自博说:“不是——三——三哥,我这老姐夫今天不知咋整地我——我划拳——划不过他呢?”杨自博也大舌溜丢地说:“嗯——这老周今天也来劲了,划——划——划一回我输一回。”杨飞虎和飞彪在一旁呵呵乐了一阵,飞虎对自乐说:“老哥,不是我说你,今天你划一天也得输一天,你一划就老是五魁五魁、六六六,别说老姐夫了,我都记住了,你不输谁输啊?我看你是喝多了,别划了。”飞彪也说:“行了,三哥、五哥,你们俩都喝多了,划一阵行了!”
刘柱夹了一口黄豆芽扔进嘴里,举杯自家清饮一口,胸脯挺得倍儿直,以胜利者的姿态,训导杨老乐一般,说:“不是跟你吹牛逼呀,在周家堡和净河湾那一带,你老姐夫我谁家结婚说媳妇,酒席上划拳从来没输过,你小孩牙子和我划拳——笨寻思你赢的了吗?”周旋更是一拍胸脯:“你老姐夫行,你心思你大姐夫白给呢,再划一会儿拳,就你俩这样的我都能给你们整桌子底下去!”
“你说他咋这么能吹牛逼呢?二哥,不行我和他干拉,换家伙,咱不使这小酒杯,咱一人一碗的,看谁能喝趴下谁,看谁给谁整桌子底下去!”杨老乐对身边的二哥飞虎讲,这一番话杨老乐把自己的舌头捋了好几次,才把话说明白,他总觉得自己的舌头这会儿在嘴里好像又大又沉,凭自己的力量头还真有些摆弄不明白他呢。
杨飞虎劝杨自乐说:“行了,老兄弟,你这一口一个都整七八两酒了,少喝点吧。老姐夫好吹牛逼就让他吹吧,也不犯法。”刘柱一听更来了劲,蔑视地对飞虎说:“你白乱乱了,你更是完蛋货,一点酒都不沾,你都不赶个好老娘们。”飞虎闻听也不示弱:“喝酒我不赶你,咱在生产队割苞米、割谷子,铲地,谁要能落下我,我算服他,就连你家大哥干活那么透漏他也得服咱们!”说着话飞虎又撸了一下胳膊,露出比任何人都粗壮健实的胳臂,显示一下:“你看你那胳膊,跟咱们这能不能比?”
刘柱不屑一顾,只是说:“老牛那前蹄子比你腿还粗呢,挨累地玩意,趟地垄沟的货,显摆啥?”飞虎也笑了,摸了摸刘柱的脑袋:“我这老姐夫,整没用的一套一套的,你说不挨累咋整呢,谁不得挨累呢?咱单说干活,你说我和飞彪哥俩咋样吧,能不能干?一天最低挣一个半人的工分,你看咋样?”刘柱还是满不在意地说:“那大儿马一天顶十个人干,整天挨鞭子呢,你说上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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