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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入住乡和店
一行人痛痛快快地倚在马车上长出了一会儿气,张风和就此把卸下的马又重新套在车上。杨飞彪不忿地抱怨说:“这事挨累都怨人,你们赶车的早点卸下一匹马来是不是人轻巧不少,都没脑袋。”张金东和明文相互看了一眼,觉得飞彪的话难听,不由得回了一句:“这时候人累的够呛,马没早翻车就不错了,你老计较那事儿干啥玩意,那你押车地咋不帮忙想着点呢?”
“压车地要啥都行还用你们赶车地干啥,你们自己干啥吃地不知道?”这一句话像手枪一样差点把张金东击倒,明文听了也是哭笑不得,却见金东无可奈何地辩解说:“三舅你不会赶车还不出主意,那你老挑毛拣刺干啥玩意?”飞彪怏怏回说:“啥不会,狗戴嚼子都能赶,年轻人你别老不服气,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和我犟咕啥玩意?”这一句话更像是洋炮一样彻底地将张金东周的再也起不来,差点要粉身碎骨。再也没言语出半句话。
周围所有人都知晓杨三彪说话臭,今天确实有让大伙真切的领教一番,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明文见金东被三叔数落得哑口无言,又好气又好笑。自长和自德却说:“总掰扯那事什么用呢,车都过来了。”而张风和听在耳中却是充耳不闻,没人愿意跟飞彪计较,说起来你也不是他那张不讲理的好嘴的对手。他只是大咧咧地嘿嘿一笑,又对众人说:“好了,大伙先上车歇着吧,人歇马不歇,我们得赶车走啊。”
夜幕渐低,车马继续前行。这次在前面开路的马车是杨自德,渐进市里果然别一番繁华景象,虽然春风镇在烟雨县城里面算是顶尖的富裕之都,但和锦绣市比起来简直是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晚来时候那城市两边灯火通明,时不时便可见二层的楼房炫耀般地矗立,成排的大瓦房宽敞明亮。饭店的幌子在夜幕中闪闪放光,从内中飘出诱人的香气。脚下更是结实耐用的柏油路,走起来那马蹄声也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
虽然已是上灯时候,但市里面仍然往来人流不歇,送粮时节,大部分是同张风和几人一样是乡下来的马车,车上人眼睛不住地四外张望,看不够的新奇。最大的亮点是穿着打扮新潮时尚的俊男靓女,不一般地吸引着乡下来人的眼球。自行车铃声频繁地在周边回响,摩托车匆忙地在冬夜里穿行。时而更有叫不出名的车辆往来。公路两边的摊货上依然叫卖不止。不知是哪家的收音机里正讲演着三国演义的评书联播,而不远处的广播喇叭正播送着今天的新闻和报纸摘要。
杨自长叹羡地说:“你看看,这才叫市里呢,真像样。家家都是电灯。四轮车隔三差五就能看见。”李青武更是配合地说:“四轮车算啥呀,刚才我看见过去两个小轿子呢。”众人心生无限感叹,明文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脱口便说:“这家伙真带劲呢,多亏了来了,到市里长长见识,这眼睛都有点不够使了。”
激动归激动,明文的精神头更为紧绷着,市里的汽笛声和车喇叭声,以及任意的一次意外的响动都随时可能让马儿受惊,万一把持不住,让马肆意起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缰绳紧拽,马鞭轻摇,尽可量的给过往的一些车辆让路,不去发生正面的狭路相逢情况。
行了一大段路,前面的二叔便将马车停下来,回头对张风和说:“老三呢,去年送粮时候住那大车店是不是快到了。”张风和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差不多就是这吧!不能再往前赶了。打听打听吧!”于是张风和叫车上的杨自长下来看好马匹,他放下马鞭,整了整头顶的帽子,来到一位年龄稍长的市民跟前问了一句:“老哥,我记着这附近有家乡和旅店似的,咋看不见了呢?”
那老哥看了看张风和一干人众,知是从乡下来的,便回问:“你是说专门招待乡下来的马车的旅店?”张风和连忙点头。那老哥一指身边的几间瓦房说:“这就是。”张风和看了看那瓦房前果真挂着乡和饭店字样,同时后面又缀着旅店字样。张风和仍有些不解地问:“去年来没这瓦房啊,就几件砖挂面的土房似的?”那老哥又说:“这瓦房是新盖的,招待人住宿吃饭。进去就是拴马的地方,老大了院子,以前旅客都在后面住宿,现在都在前面住了。”
张风和听了豁然明了,忙对老哥说:“你看看,我说这么大旅店咋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于是多多谢过那市里老哥。然后又回到马车旁,对大伙说:“这家乡和饭店就是,改门脸了,认不出来了。”杨自德看了看街道上行过身边的人稀少,便将马车调转马头:“我说呢,就在这跟前,我感觉差不多吗。”接着明文和金东也将马牵了过来。
这时候饭店的老板早出来迎接,那老板不过五十岁年纪,一见张风和一行人来到,忙笑脸相迎:“哎呀,才过来呀,我瞅你们几个好像找不着这地方了,紧忙出来接你们。”张风和像见了老朋友一样,更是毫不客气的说:“我说这齐老板咋才出来呢,你要是早出来我们是不是就知道旅店在这了,这家伙让我们找的。”那齐老板也满含愧意地说:“可不是咋地,我早出来一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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