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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启接话道:“承基问起你七王叔,莫非是担心他了?听闻你与他惯是要好,怎么他的事情你父王竟然没告诉你吗?”
徒元灿和徒元启一唱一和,故意扬高了声音,旁人不想听到也难。
提到这个在年终尾祭这样重要场合打人的儿子,皇帝皱了皱眉头。对于徒元义,皇帝对他的感受就是从幼时无视到少年时慢慢看重,到成年时的失望,再心软,又失望。昨日才发生了打架的事情,这会儿皇帝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见皇帝皱眉,吴贵妃笑着为皇帝的空杯斟酒,似是闲话家常道:“陛下,您也太狠心了些,不过是兄弟间打架罢了,要罚也该等年后再罚。您看,这下子四殿下不是来给小七鸣不平来了呢!”
“贵妃,今日是阖家欢聚的日子,何必拿这些给陛下添堵。”皇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吴贵妃,对着皇帝语气放软了几分,“陛下,稚儿这孩子素有孝心,连日都在他母亲床前伺候,昨日不曾参加尾祭,自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今日家宴,稚儿没有看到小七,想来就是想他七叔了,随口一问罢了。”
“稚儿,可是如此?”皇帝开口,丝竹之声暂停了下来。
徒承基忙出席,叩头道:“皇爷爷,七叔前些日子答应带我放焰火。他素来守诺,今日没来,孙儿才问父王七叔去了哪,并无他意。”
徒元明亦上前道:“陛下乃是君父,儿臣等唯父皇之命侍从。原是七弟犯浑在先,儿臣心中绝无怨言。稚儿只是记挂着老七陪他玩罢了,绝无不平之意。”
“罢了,朕也不是要问罪,慌什么。今儿家宴,老七没来,谁都不记得他,唯独稚儿记挂着他七叔,可见这孩子是个长情的。”皇帝笑了笑,“陈新,将前儿西郡进贡的翠玉如意赏一柄给稚儿。”
“诺~”大总管笑着应了,吩咐手下奴婢去库房取玉如意。
“谢皇爷爷赏赐,孙儿恭祝皇爷爷新年如意。”徒承基叩谢后,与父亲退回自己的席位。
徒元启和徒元灿没料到皇帝这般反应,一时笑容都淡了几分。待其他皇子上前向陛下敬酒说祝酒词,宫宴方才恢复了丝竹雅乐。
宫宴结束,徒元明带着儿子出宫,在宫门前又遇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徒元明若有所思:自通天坊一案后,老二和老三似乎走的近了,不晓得其中有什么谋划。
若说二人之中有一人放弃争夺,转而支持另一人,徒元明是万万不敢相信的。眼下两人相交,左不过是有共同敌人而结成的利益联盟。他们联手要对付的是谁?禁闭中的徒元义,亦或是他,又或是其他所有兄弟?
因前一年的诸多事端,除夕并没有往年热闹。然而到了正月,却仿佛将原来的不顺都抛却在了前一年。各府都忙着四处走动,拉拢关系,被罚了禁闭闭门不出的信郡王府就成了其中一股清流。
自尾祭打架后事件后,徒元义首次中断了风雨无阻的练剑。坊间已有谣言说徒元义在雪中罚跪后,腿废了。因这个谣言,为徒元义诊断的太医遭遇了无数想要探听徒元义病情的人。
太医久历世情,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只说信郡王伤了膝盖要静养数月,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却是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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