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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太快了!浑不经意间,分别已经一年多,还是去年的初夏,圣泉村西边的山窝窝,野花倾吐着盛春的芬芳,山风传送着午夜的清凉!苟不雪一柄长剑、一道丽影,毅然决然踏上了东寻韩春旺的征程。接下来事情一件赶一件,韩傻儿几乎把这茬给忘了,对这位童年的老铁、最好的伙伴,他是既渴望见又害怕见,最终换了身便服,走出面东而开的后院大门。
银色象牙箍着金色的波浪,海水般蔚蓝的眼睛,蕴含着朝天椒的火辣,精致的面庞,依稀保留着年的模样,仿佛又长高了些,苔藓绿绣樱桃紧身上衣,同样花色的裙裤,衬托得愈发亭亭玉立,与背后斜挎的长剑结合,整个人焕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英气。苟不雪的美丽,不似牡丹的媚俗,不似兰花的清幽,更像一朵初绽的罂粟,美得令人心悸。
望眼欲穿,盼得芳心已许的少年出现,苟不雪惊喜直呼:“笨笨——哦,奔月哥哥!”俏脸就一层羞,羞如滴露红杏一般娇艳。韩傻儿应:“不雪妹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说罢自知多余,就停在两步外傻傻一笑。苟不雪的羞,比太阳底下的露珠散得还快,上前拉手:“走,跟你说件事儿!”韩傻儿猜是老爹韩春旺的事,门口不方便,仍道:“妹子别拉扯,有人看着呢!”苟不雪道:“摆官架儿啊!当医王了当钦差了不是?朝廷说封就封说撤就撤的,咱别稀罕这个。”不由分说,拽起沿林荫道北行。
零星可见头发金黄或呈红颊狸颜色的波斯人,怨不得她没用黑桑葚煮水做染发剂呢,搁偏远乡下,非当作怪物不可。脚下已走出一段,脱离了都督府的围墙,韩傻儿停下来,挣脱手道:“不雪妹子,这儿可以了吧?”女侠的眼就雾蒙,戚然道:“我哥苟不理他们不见了。”谁谁谁?苟不理不见了?怎么可能?昨晚还在一块呢!丐帮神通广大,人数众多,谁还能将他们的联络使掳去?定定神道:“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苟不雪便讲,她初来时,不慎坐了水匪的船,船行水中央,俩水匪欲劫财劫色、沉尸灭迹,被她举手之间制服了,割渔网捆作了粽子,威逼他们交待出头儿,不然大卸八块喂王八,水匪交待出浪里鲨,她善心大发,只敲断膝肘关节,扔下水任其逃生。驭船至岸,她去了那个庄园,没见主人,账房先生称水匪攀咬岂可轻信,破财免灾,送了她一千两银票,这事算过去了。前几天苟不理到扬州,联络丐帮分舵主大板牙,她曾与大板牙打过一架,平分秋色,算相熟的江湖朋友,机缘巧合,跟苟不理三口会了面。童心圆听说四通镖局彻底散了,父母弟妹日子不好过,没敢直接露面,夫妻俩乔妆改扮看过一趟,除了叹气,一筹莫展,寻不到化解之策。高邮丐帮弟子飞鸽传书,他们才知道送亲船队在湖上遭遇有组织袭击,心念一动,她告知了苟不理那次经历……今天早晨,她寻苟不理一起去码头,发现一家三口匪夷所思地失踪了,丐帮四处撒人去找,一无所获,询问昨日行踪,一个看似无关的信息被她重视起来,即萧云笙正在扬州按察衙门做六品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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