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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深沉海（第2页）

望枯：“原是倦空君所说的‘心中有路，自在天下’，不是假话啊……倒不妨把这本领传授给我？”

风浮濯没由来迈大了半步。

——只有牵挂于心，才做得到一字不差，

风浮濯：“……不足挂齿。”

他还生涩地回了一句。

望枯皱巴一张脸：“认得倦空君之后，便常听‘不配’、‘不可’、‘不足挂齿’，好似夸您一回，便要了命似的。万般皆有理，不能天生就不愿旁人夸，但倦空君不愿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风浮濯张嘴无声：“……”

是他被下了禁制。

既与空桑山换了过往，就要信守承诺。

他只好再拎说辞：“我不会说话。”

曾几时，他也被拔过舌头，当过名副其实的哑巴。

又道：“也曾长居暗处，少与人来往。”

在无舌之时，又在暗无光日的囚牢中度过十余年。

“耳朵是好的，所以只有风声能听。”

最后一声，好似将他带回了那个生不如死的年岁。

那时，邻房总会传来一个个难以入耳的声音，多出自乐在其中的小倌。做床上之事还不够，还要以骂他作乐。什么猪狗不如，“猪狗能食，酸了的人肉却不可”的说道，风浮濯倒背如流。

却又不给他一个痛快，只是喂他勉强能果腹的、放到快坏的鸡食，他傲骨嶙峋，饿到快干呕时，才肯咬血充饥，或是来些人，粗鲁地将这些东西喂进他嘴里。

可但凡押入了一个姑娘，那原先小倌里欢愉而肮脏的声音，就会变成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