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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萧岚眼神冰冷地凝视着萧静安,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随后,她用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冷冷地说道:“来人啊!将此人拖下去,暂且关押起来,过一会儿把她押送到郡守府去,请郡守大人依法秉公办理此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侯氏缓缓走上前来。只见她恭恭敬敬地向萧岚行了个礼,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五皇子妃,小妇人乃是萧侯氏。在此恳请您高抬贵手,看在我家大姑子同样身为侯爷的血脉至亲份上,对她从轻发落一些吧。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算作是您名义上的姑姑呀。”
听到这话,萧岚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萧侯氏来。见其言行举止还算得体守礼,便也没有过多地刁难对方,而是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我与五皇子尚未正式成婚,此次出行不过是因为陛下担心我独自一路南下会遭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怠慢和欺辱,故而特别下令让沿途各地的官员们暂时以皇子妃之礼相待罢了。再者而言,关于你所说的那位‘姑姑’,我的祖母一生仅育有我父亲一人而已,根本就没有其他子女存在。因此,所谓的这个‘姑姑’,恐怕纯粹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吧。”
“小小姐啊,您可要知道,就算我那婆母只是侯爷的继室,但无论怎样说,如今她都能算作侯爷的妻子呢!因此呀,您称呼萧静安一声姑姑,这不管是从情理上讲,还是依据律法来看,可都是合乎规矩的哟。”萧侯氏到底是出身于大家族的,即便此刻与人理论,言辞之间也不见丝毫的撒泼之意,反倒是显得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萧岚眼见得她这般态度良好,心中自然也不愿与之发生正面冲突。只见她微微一笑,缓声道:“侯家向来是名门望族,想必对我朝律例更是熟知于心。既然如此,倒不如请您瞧瞧这个吧。”言罢,萧岚伸手入怀,轻轻一掏,便取出了一张户籍证明来。接着,她朝着身旁的侍女叮叮示意了一下,叮叮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来,双手高高举起那张户籍证明,将其展现在萧侯氏以及周围围观之人的眼前。
与此同时,萧岚清了清嗓子,开始向众人解释起来:“诸位有所不知,咱们大夏王朝可是有着明确规定的。若要将妾室扶正成为继室,不但需要前往原籍所在地消除其原本的奴籍身份,而且还务必得到当地府衙注销当初纳妾之时所立下的相关文书才行。然而,这位小金氏仅仅只是消除掉了自己的奴籍而已,至于那份妾室文书嘛,则根本未曾销毁。所以依此而论,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地位稍高些的贵妾罢了,并不能算是我的祖父真正意义上的妻子,更没有资格充当侯府的当家主母啦!”
萧岚话一出口,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不仅让萧侯氏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就连小金氏也是瞬间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想当年,侯府内的大小事务皆由她一手掌管,自以为对府中的各项规矩和流程了然于胸。可谁能想到,如今竟然会在这样关键的事情上出现如此巨大的纰漏!
她只记得当初按照惯例将那些奴才们的奴籍给消除掉,好让他们能够恢复自由身。然而,对于将小妾晋升为继室时需要销毁原先娶妾的文书这一重要环节,却是被她完全抛诸脑后了。此刻经萧岚这么一提点,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惊慌失措之下,小金氏连忙高声叫嚷起来:“侯爷早在许久之前便已将妾身升作继室,想必那相关文书只是不小心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未曾销毁罢了。妾身这几日定会吩咐下人赶紧去找出来并处理妥当,请诸位放心便是。”
可是,当她把这番话说完之后,才发现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只见萧岚正用一种充满嘲讽与不屑的冷笑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早已看穿了她内心深处的慌乱与心虚;而她的儿媳萧侯氏此时也是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望着她,那眼神之中既有震惊、又有失望,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愤怒。
只见那小金氏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此时已无话可说。
“哼!销毁妾氏文书这等大事,需得当家之人亲自前往当地府衙办理。就凭你这般能耐,我祖父怎会放心将侯府交由你来打理?当初不过是因他唯一的嫡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尚且年幼,唯恐下人侍奉不够周全,又念及你好歹也是我祖母的族妹,这才给了你这个机会。可未曾想到啊,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欺上瞒下,甚至迫害于我父亲!如今,我已然寻得了确凿证据,来人呐!速速将她拿下,一同押解至郡守府去!”萧岚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言罢,萧岚转头看向一旁的萧侯氏,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我虽不知晓你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嫁入萧家的,但此刻你切莫出声,只管安静待着便是。稍后,我定会让你亲眼目睹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相信我,此番定然不会令你失望的。”说这话时,萧岚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神秘而自信的笑容。
萧岚话音刚落,萧侯氏满脸狐疑地盯着她,心中虽充满了不解,但还是强忍着将疑问咽回肚里。毕竟此时此刻与萧岚针锋相对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于己并无益处。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并颤声说道:“还望您高抬贵手,莫要伤我孩儿分毫。”
萧岚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神色惶恐的女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在马车上所看到的那份口供。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诉说着萧侯氏悲惨的命运,令她心头忽地涌起一丝怜悯之情。想当年,这可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啊,究竟是怎样的机缘巧合,竟让如此佳人委身嫁给了那样一个不堪之人?想到此处,萧岚轻轻地点了点头,缓声道:“放心吧,我绝不会对你的亲生骨肉动手的。”
得到萧岚肯定的答复后,萧侯氏高悬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一些。然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岚这番话似乎别有深意。只是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她深思熟虑,便赶忙吩咐下人去找来萧成亮,然后一同急匆匆地赶往郡守府。
郡守府内,宽敞而肃穆的大堂之上,萧振威端坐在主位,面色凝重地翻阅着手中的口供。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不时扫过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洞悉背后隐藏的真相。
良久,萧振威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站在下首战战兢兢的郡守,沉声问道:“这些事……不是你做的吧?”声音虽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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